33 浴火重生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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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浴火重生的玫瑰
飛行過程還算平穩, 不時有正常的顛簸。
諶玉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才驚覺自己已經看了兩個多小時。
根本沒註意到時間的流逝......
諶玉不得不承認, 這本《幸惡紀事》寫得很有水平。明明是一個虛構的犯罪世界，作者卻巧妙地把人物的心理和背景與現實相聯系, 讓人一瞬間以為......
書中罪行泛濫的末日, 在現實中就真實存在著。
諶玉平時並不太會看小說，前幾天下載了這本小說的電子版, 一方面是葉昕的推薦, 另一方面......
也是她的確對這個作者感興趣。
她真的好奇, 到底是怎樣的人會把自己的筆名取成希臘神話中悲劇人物的名字。
是因為自卑嗎？
諶玉本來還有這樣的懷疑, 但看完前幾章後, 她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
這個作者對於站在上帝視角, 用虛構的設定來反映現實和人性的技巧爐火純青。
有這樣觀察的人，倒不會對自己的生活有多大懷疑。
“你在看什麽？”
耳邊陡然滾燙起來，衣服摩擦的聲音因為兩人緊貼的距離有些明顯。
諶玉感受著祁年襯衫下跳動的脈搏，習慣性地將手機黑屏。
“沒什麽。”
她說完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敷衍了一點：“那個，看小說。”
“你也會看小說嗎？”祁年不經意地又靠近了諶玉一些, “還以為你已經到了看什麽小說都覺得假的程度。”
諶玉實際上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她只感覺到祁年跳動的心臟與自己的肩膀只隔了兩層不了, 以至於他的每一次搏動, 她都能事無巨細地感知。
可觸碰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肩膀, 為什麽她的心臟也漸漸開始和他的一道同頻。
這人，剛剛不還是在生氣嗎, 現在又怎麽......
祁年註意到諶玉的出神，似是又不經意往她肩上壓, 這下不只是心跳，連他脖頸處的脈搏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很神秘, 不能說嗎？”
諶玉反應過來他誤會自己看了言情小說。
“我看的是魔幻紀事題材。”
“況且，”她反對道，“就算真的是那種小說，不相信愛情就不能看了嗎？好歹也能刺激人多巴胺的分泌吧。”
“嗯，你說的對。”祁年笑出了聲，胸腔的震動連帶著兩人薄薄的衣料震得諶玉酥麻，“多巴胺分泌啊......”
“這確實很重要。”
他在說後幾個字的時候，將聲音壓得更低，一剎那宛如沙粒摩挲頸窩，激起無法抑制的戰栗。
“可每次多巴胺分泌完就走人，是不是太無情了些？”
諶玉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不知何時，她就已經被他逼到了飛機座位的角落。
耳邊大叔的呼嚕聲仍舊不斷，諶玉感受著男人若有似無靠在自己肩上的身軀，再冷漠地突然抽留，她的心好似也被他系著一根無法看見的銀線，反覆地拉扯著。
敢情剛剛勾她，就是為了讓她道歉唄。
她諶玉可沒這麽被動過。
就著男人後退地身軀，諶玉勾起一抹頑劣至極的笑意，忽然湊上前，纖細的玉指一把將他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往下壓。
祁年的視線頓時一片漆黑。
就在他還沒適應黑暗的環境時，呼吸猛得一窒。
諶玉，摸上了他的喉結。
“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要好好反省反省了，”女人冰涼的手指明目張膽地把玩著祁年的喉結，“不然你又生起氣來......”
說到一半，諶玉的拇指和食指猛地用力，狠狠摩挲著祁年的喉結。
祁年的呼吸一窒，迫於飛機安靜的環境不能發出聲音，只能不停滑動喉結以緩解剛才突如其來的快感。
諶玉卻偏要讓他叫出聲來。
“昨天哄的方法沒用，我就換一種方式哄了哦。”
食指的力道只增不減，剛要按下去的時候，祁年一把握住了她作亂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而猛，褪去了淡漠的皮囊後，就連手腕都變得灼燙。
一種說法是，眼睛被遮住，別的感官就會更加敏銳。
再加上諶玉的動作大膽而熱烈，那一處的感覺強烈得無比突出，甚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但祁年知道，這不是眼睛被遮住，也不是被摩挲喉結的緣故。
他動情的唯一原因，就是她。
只要是諶玉主動觸碰他的，他總是很快就繳械投降。
明明知道這只是諶玉想看他洋相而做出的行為，可他的整個身體仍是因為她的動作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這是一種排他感、占有感爆發，感官的沖擊力不再由他掌控的感覺。
一種，瀕臨失控的感覺。
祁年強迫自己的意識回籠，握住諶玉的手松了松。
“適可而止啊，月亮......”
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還沒來得及說完，飛機的廣播響起。
“尊敬的旅客您好，飛機即將降落，會有正常的氣流波動，請您系好安全帶......”
一陣顛簸的氣流使飛機上下顫動起來。
諶玉的手被祁年抓住，本來就重心不穩，被傾斜的飛機推得往前面劃去。
祁年條件反射地摟住諶玉，下一秒冰涼的柔軟觸感印上他的喉結。
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輕喘出聲。
飛機的顛簸還在繼續，鴨舌帽掉落在地上。
於是那雙好看的瑰麗眼睛重新暴露在燈光下。
只是以往淡漠到如雪後雨凇的黑眸現在像燃起了一場無法撲滅的大火。
眸色晦暗，帶有無法掩飾的占有欲。
諶玉被胸前的男人按在肩膀上，對露出大尾巴的狼一無所知，掙紮不開，只能小聲罵他：“你怎麽回事？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我也是。”
什麽意思？敢情罪魁禍首還賣起慘來了？
諶玉的下巴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有些後悔在飛機上招惹他了。
不過，靠著他寬闊的線條，耳邊傳來他的呼吸聲，諶玉居然感到每次飛機下行時刺痛的耳膜好了許多。
那就，再讓他抱一會兒吧。
-
明匯，卓野大樓。
“Cynthia姐，你終於回來了！”
葉昕正在工位上辦公，擡頭就看到一身紅裙瀟灑恣意的女人從門外走來。
柔順的黑發因她的動作而張揚飛舞，面容一如既往的自信昳麗，是足以吸引所有人註意的魅力。
她總是那麽耀眼。
葉昕第一次知道Cynthia的時候，是在大三的一次職業規劃講座上。
也許諶玉自己都忘記，自己還回母校參加過這樣一次講座。
當時她也是這樣一身紅色連衣裙，作為嘉賓上臺講述的職業歷程。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個花瓶。不怪葉昕有這樣的想法，諶玉的容貌往往給人這樣的錯覺。
直到她開口說出第一句話，聲音不大，卻那樣清晰而有力，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
葉昕才恍然大悟，自己錯得徹底。
講座完畢，她才介紹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叫Cynthia，”她說，“我現在在卓野集團擔任翻譯官，期待能在卓野和你們再次遇見。”
真奇怪，她明明穿得一身火紅，如一枝浴火重生的玫瑰。
她卻介紹自己說，她叫月亮。
葉昕這樣嗤笑著，另一個聲音卻不由分說在他的心底冒出來。
月亮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麽就算是火紅色也變得合理起來了。
“好久不見，聽袁野說你最近表現得很不錯，好幾次酒會上都被合作方誇了。”
諶玉的聲音把葉昕拉回了現實，他掩去轉瞬即逝的一抹異動。
“是之前你教我的方法論好用。”
諶玉挑眉，似乎對這樣的誇獎很受用。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話鋒一轉，“但也要孺子可教才行得通。”
口譯的方法無非那麽幾種，口譯人才卻不多見，最主要的還是這些方法都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和磨合才能為自己所用，所以真正能熟練進行口譯和翻譯兩項任務的人往往不僅要有豐富的專業知識，還要有過人的耐力和專註力。
諶玉看了看手表：“行了，不和你商業互讚了。你先好好工作，我上樓和袁總聊幾句。”
她上樓的時候，擦肩而過一個熟面孔。
是李倩蕊。
不同於往日對她的無視，李倩蕊這次碰到諶玉，倒是施舍般的給出一抹微笑。
“我見過你，你是...袁哥哥的翻譯？”
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真的忘了她，還是裝作不認識她，諶玉懶得揭穿。
“李小姐，您好。”
“還真是漂亮呢，好像叫什麽Cecilia？”
“我叫Cynthia。”
“都一樣，”李倩蕊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諶玉一番，“袁哥哥有沒有告訴你......”
“倩蕊。”
說到一半時，袁野突然打開了門。
雖然叫著李倩蕊的名字，他的眼睛卻直直地望向諶玉。
“剛剛李伯來電話，說司機已經到公司樓下了，你趕緊下去吧。”
李倩蕊下去後，諶玉和袁野對望著安靜了一會兒。
“先進來吧。”袁野開口道。
諶玉匯報工作的時候一向心無旁騖，等到把這幾天素盈的行程全都匯報完後，才發現袁野心不在焉的狀態。
“袁總，”她揶揄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江祁年和你一起去了？”
諶玉楞了楞，她剛剛好像刻意略過了這一部分吧。
“你怎麽知道？”
“諶玉，你們之前什麽關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袁野很少有這樣急躁的語氣，他拉著領帶，語氣不虞，“但江家現在和我們是競爭關系，你不覺得他接近你是有別的目的......”
諶玉的狐貍眼瞇了瞇：“和你一樣嗎？”
“什麽？”
“你剛剛的意思是，他接近我，和你接近李小姐的意圖一樣嗎？”
既然是袁野主動提起，諶玉樂得開門見山：“她剛剛在門外想和我說的，到底是什麽？”
袁野扯領帶的動作就這樣僵住，諶玉可以看到他手背處跳動的青筋。
袁野深吸一口氣：“Cynthia，我們非要現在談這個嗎？”
“反正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不是嗎。”諶玉這次沒有退讓，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白地戳他的痛處，“袁總既然覺得祁年對我有所企圖，有沒有想過你每說這樣一次話，就是對自己的嘲諷？”
袁野看諶玉的眼神沈下來，整個總裁辦公室的氣壓瞬間低了許多。
“我和他不一樣。”
諶玉因為他無恥的話而氣笑：“哪裏不一樣？”
又是一陣漫長的寂靜。
袁野是一個典型的精致利己主義者，這是諶玉第一次見他時就感受到的。
他對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把每一次感情的交換都明碼標價，諶玉都不在乎。
僅僅是因為，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現在，袁野好像對自己這樣的行徑全然麻木，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祁年，也指責她。
就像是一個強盜譴責她沒有關上門窗一樣可笑。
將近凝滯的氣氛下，一秒鐘都好像變得無限漫長。
就在諶玉以為袁野會像以前一樣回避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開口。
“下個月，我會和她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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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自卑嗎？
諶玉本來還有這樣的懷疑, 但看完前幾章後, 她很快排除了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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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觀察的人，倒不會對自己的生活有多大懷疑。
“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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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看小說嗎？”祁年不經意地又靠近了諶玉一些, “還以為你已經到了看什麽小說都覺得假的程度。”
諶玉實際上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她只感覺到祁年跳動的心臟與自己的肩膀只隔了兩層不了, 以至於他的每一次搏動, 她都能事無巨細地感知。
可觸碰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肩膀, 為什麽她的心臟也漸漸開始和他的一道同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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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反對道，“就算真的是那種小說，不相信愛情就不能看了嗎？好歹也能刺激人多巴胺的分泌吧。”
“嗯，你說的對。”祁年笑出了聲，胸腔的震動連帶著兩人薄薄的衣料震得諶玉酥麻，“多巴胺分泌啊......”
“這確實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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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多巴胺分泌完就走人，是不是太無情了些？”
諶玉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不知何時，她就已經被他逼到了飛機座位的角落。
耳邊大叔的呼嚕聲仍舊不斷，諶玉感受著男人若有似無靠在自己肩上的身軀，再冷漠地突然抽留，她的心好似也被他系著一根無法看見的銀線，反覆地拉扯著。
敢情剛剛勾她，就是為了讓她道歉唄。
她諶玉可沒這麽被動過。
就著男人後退地身軀，諶玉勾起一抹頑劣至極的笑意，忽然湊上前，纖細的玉指一把將他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往下壓。
祁年的視線頓時一片漆黑。
就在他還沒適應黑暗的環境時，呼吸猛得一窒。
諶玉，摸上了他的喉結。
“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要好好反省反省了，”女人冰涼的手指明目張膽地把玩著祁年的喉結，“不然你又生起氣來......”
說到一半，諶玉的拇指和食指猛地用力，狠狠摩挲著祁年的喉結。
祁年的呼吸一窒，迫於飛機安靜的環境不能發出聲音，只能不停滑動喉結以緩解剛才突如其來的快感。
諶玉卻偏要讓他叫出聲來。
“昨天哄的方法沒用，我就換一種方式哄了哦。”
食指的力道只增不減，剛要按下去的時候，祁年一把握住了她作亂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而猛，褪去了淡漠的皮囊後，就連手腕都變得灼燙。
一種說法是，眼睛被遮住，別的感官就會更加敏銳。
再加上諶玉的動作大膽而熱烈，那一處的感覺強烈得無比突出，甚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但祁年知道，這不是眼睛被遮住，也不是被摩挲喉結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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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啊，月亮......”
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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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旅客您好，飛機即將降落，會有正常的氣流波動，請您系好安全帶......”
一陣顛簸的氣流使飛機上下顫動起來。
諶玉的手被祁年抓住，本來就重心不穩，被傾斜的飛機推得往前面劃去。
祁年條件反射地摟住諶玉，下一秒冰涼的柔軟觸感印上他的喉結。
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輕喘出聲。
飛機的顛簸還在繼續，鴨舌帽掉落在地上。
於是那雙好看的瑰麗眼睛重新暴露在燈光下。
只是以往淡漠到如雪後雨凇的黑眸現在像燃起了一場無法撲滅的大火。
眸色晦暗，帶有無法掩飾的占有欲。
諶玉被胸前的男人按在肩膀上，對露出大尾巴的狼一無所知，掙紮不開，只能小聲罵他：“你怎麽回事？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我也是。”
什麽意思？敢情罪魁禍首還賣起慘來了？
諶玉的下巴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有些後悔在飛機上招惹他了。
不過，靠著他寬闊的線條，耳邊傳來他的呼吸聲，諶玉居然感到每次飛機下行時刺痛的耳膜好了許多。
那就，再讓他抱一會兒吧。
-
明匯，卓野大樓。
“Cynthia姐，你終於回來了！”
葉昕正在工位上辦公，擡頭就看到一身紅裙瀟灑恣意的女人從門外走來。
柔順的黑發因她的動作而張揚飛舞，面容一如既往的自信昳麗，是足以吸引所有人註意的魅力。
她總是那麽耀眼。
葉昕第一次知道Cynthia的時候，是在大三的一次職業規劃講座上。
也許諶玉自己都忘記，自己還回母校參加過這樣一次講座。
當時她也是這樣一身紅色連衣裙，作為嘉賓上臺講述的職業歷程。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個花瓶。不怪葉昕有這樣的想法，諶玉的容貌往往給人這樣的錯覺。
直到她開口說出第一句話，聲音不大，卻那樣清晰而有力，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
葉昕才恍然大悟，自己錯得徹底。
講座完畢，她才介紹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叫Cynthia，”她說，“我現在在卓野集團擔任翻譯官，期待能在卓野和你們再次遇見。”
真奇怪，她明明穿得一身火紅，如一枝浴火重生的玫瑰。
她卻介紹自己說，她叫月亮。
葉昕這樣嗤笑著，另一個聲音卻不由分說在他的心底冒出來。
月亮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麽就算是火紅色也變得合理起來了。
“好久不見，聽袁野說你最近表現得很不錯，好幾次酒會上都被合作方誇了。”
諶玉的聲音把葉昕拉回了現實，他掩去轉瞬即逝的一抹異動。
“是之前你教我的方法論好用。”
諶玉挑眉，似乎對這樣的誇獎很受用。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話鋒一轉，“但也要孺子可教才行得通。”
口譯的方法無非那麽幾種，口譯人才卻不多見，最主要的還是這些方法都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和磨合才能為自己所用，所以真正能熟練進行口譯和翻譯兩項任務的人往往不僅要有豐富的專業知識，還要有過人的耐力和專註力。
諶玉看了看手表：“行了，不和你商業互讚了。你先好好工作，我上樓和袁總聊幾句。”
她上樓的時候，擦肩而過一個熟面孔。
是李倩蕊。
不同於往日對她的無視，李倩蕊這次碰到諶玉，倒是施舍般的給出一抹微笑。
“我見過你，你是...袁哥哥的翻譯？”
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真的忘了她，還是裝作不認識她，諶玉懶得揭穿。
“李小姐，您好。”
“還真是漂亮呢，好像叫什麽Cecilia？”
“我叫Cynthia。”
“都一樣，”李倩蕊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諶玉一番，“袁哥哥有沒有告訴你......”
“倩蕊。”
說到一半時，袁野突然打開了門。
雖然叫著李倩蕊的名字，他的眼睛卻直直地望向諶玉。
“剛剛李伯來電話，說司機已經到公司樓下了，你趕緊下去吧。”
李倩蕊下去後，諶玉和袁野對望著安靜了一會兒。
“先進來吧。”袁野開口道。
諶玉匯報工作的時候一向心無旁騖，等到把這幾天素盈的行程全都匯報完後，才發現袁野心不在焉的狀態。
“袁總，”她揶揄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江祁年和你一起去了？”
諶玉楞了楞，她剛剛好像刻意略過了這一部分吧。
“你怎麽知道？”
“諶玉，你們之前什麽關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袁野很少有這樣急躁的語氣，他拉著領帶，語氣不虞，“但江家現在和我們是競爭關系，你不覺得他接近你是有別的目的......”
諶玉的狐貍眼瞇了瞇：“和你一樣嗎？”
“什麽？”
“你剛剛的意思是，他接近我，和你接近李小姐的意圖一樣嗎？”
既然是袁野主動提起，諶玉樂得開門見山：“她剛剛在門外想和我說的，到底是什麽？”
袁野扯領帶的動作就這樣僵住，諶玉可以看到他手背處跳動的青筋。
袁野深吸一口氣：“Cynthia，我們非要現在談這個嗎？”
“反正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不是嗎。”諶玉這次沒有退讓，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白地戳他的痛處，“袁總既然覺得祁年對我有所企圖，有沒有想過你每說這樣一次話，就是對自己的嘲諷？”
袁野看諶玉的眼神沈下來，整個總裁辦公室的氣壓瞬間低了許多。
“我和他不一樣。”
諶玉因為他無恥的話而氣笑：“哪裏不一樣？”
又是一陣漫長的寂靜。
袁野是一個典型的精致利己主義者，這是諶玉第一次見他時就感受到的。
他對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把每一次感情的交換都明碼標價，諶玉都不在乎。
僅僅是因為，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現在，袁野好像對自己這樣的行徑全然麻木，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祁年，也指責她。
就像是一個強盜譴責她沒有關上門窗一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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